第19章(2/2)
四顾,河的上游已隐隐然传来了橹桨摇动的呼呀声。手搭凉棚,他顺着声音的来处遥遥张望,呢,不错,是有条大号肋板随波而来,他希望的就是这种宽阔一点的船,可以连人带马一。起载过去。
舢板逐渐来近,上面只有一个顶着笠的壮汉在操舟,那壮汉块头挺大,虎背熊腰的身架子,配着一件粗布坎肩、─
条牛犊裤,肌肉虯突的双臂在阳光下闪泛着黑亮的油光,果然是个吃水上饭的好材料。
雍狷手牵着坐骑,张开喉咙招呼:
“喂,那船老大,你做不做过渡的生意呀?”壮汉人立船尾,两跨之间挟住舵柄,手执─根篱拨水,冷眼瞧着岸边的雍猖:
“你要过河?”雍狷暗骂一声“废话”,口中却道:
“不错我要过河。”壮汉略略提高了嗓音:
“渡─个人,二十两银子。”呆了呆,雍捐不由火大:“什么,渡一个人要二十两银子?老兄,你要搞清楚,你是在摆渡还是打劫?二十两银子可以买半亩山田啦,那有这么贵法的?”舢板利落顺着波淌下,壮汉爱理不理的道:
“客官,你从这里沿河上去,百里地内没有一座桥,这段河面,也只有我这一条船,你没见水流得惩急,渡人如同渡命,这门生意险着啦,除开我,谁敢来做?二十两,便宜到家喽……”一面说着话,船一面往下行,眼看着便越过码头了,那壮汉一点靠岸的意思也没有,似乎在表示若少於他的价码,谈都甭谈啦!雍狷是又急又气,环顾四周,大野苍茫,河水粼粼,果然既不见桥,又.不见船,他忍住一肚皮的恼火,赶紧大声吆喝:
“好,好,算你狠,二十两就二十两吧……”壮汉闻声之下,上身微侧,长篙横伸,偌大一条肋板,居然顿时做了一个半转,去势便立刻缓慢下来,但却仍未靠近。
雍捐忙叫:
“喂,你倒是先靠码头,我才好上船呀,隔那么远,我怎么上去?”横伸长篙的壮汉,慢吞吞的打量着雍狷:
“客官,只有你一个人过河么?”雍猖点头,又急摇头:
“人是只有我一个,但我的马匹也要随我一同过河壮汉端详过“乘黄”,连声赞道:
“好马,真是又粗壮又肥重的一匹好马……”雍狷火道:
“你靠岸行不行?娘的,哪有这么多闲话?”壮汉继续操纵舢板的方位、角度,边贼今今的道:
“你刚才说,客官,你这匹马也要渡河?”雍狷瞪起双眼道:
“我的坐骑要不渡河,往下去的路上你来驮我?”壮汉不以为件的道:
“说得也是,不过我要先把话讲清楚,客官,人么,是人的价钱,牲口是牲口的价钱,可不能混为一谈……”雍狷恶狠狠的道:
“你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壮汉拿大拇指微顶笠沿,笑哧哧的道:
“我的意思是,牲口的过渡资另算,马马虎虎,也收你二十两就行……”─股气涌上来,雍狷几乎就想─箭射穿这狗娘养的舟子,他硬生生做了次深呼吸,才勉强控制住情绪,僵着声调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