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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微君有些懵,把车窗玻璃拉下一条三指宽的缝隙,仰着脑袋一直往外瞅。大概过了十来分锺,她终於看见了青黎。
时间有些晚了,路上行人已经不多,青黎站在斑马线的前侧,红绿灯短暂挡住了去路,但她看起来并不急躁,身形高挑挺直,目光遥遥看过来,似乎能穿过重重车影中直接与时微君对上。
她还捧了一束花。
青黎打开车门时,时微君已经在副驾驶位换了个姿势,几乎是单支腿半跪在座位上,正对着驾驶位,眼睛直愣愣地看她。
青黎把花递给她,笑着说:“希望小朋友一直开开心心。”
时微君双手捧上,低头看了看,是红色的玫瑰花,没有掺杂任何别的花种,簇簇攘攘的灼艳的红。
她又抬头看向青黎。
青黎上了车,一边问她:“喜欢吗?”
时微君抿着唇,好一会儿才说:“喜欢。”
青黎笑了下,“那就好。”
“应该晚饭前送你的,”青黎轻声解释了一句,又说,“吃饭时还想着下次再送给你,但后来想想,下次是下次的。”
时微君眨了眨眼,胀涩感短暂地褪下去,她勉强忍着,小声嗯了下。
回去的路上,时微君一直抱着那束花,花瓣上那些美丽而娇嫩的红断断续续地攀上她柔软的眼梢,坠出薄艳。
直到乘电梯上楼,开门,换鞋,她还抱着。
青黎失笑,“这么喜欢?”
时微君用力地点头,认真地说:“特别喜欢。”
青黎又笑了下,看了她几秒锺,而后凑过去亲她。
时微君背靠着玄关处的柜子,任她施为。
过了一会儿,怀里的花束纸袋因为挤压慢慢发出清脆的摩抆声响,时微君这才动了动,用胳膊在胸前护了一下。
青黎只好把人松开,笑着说:“花可以放下了。”
时微君脸蛋有些红,终於把花放下来,脱掉外套,转而又把花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桌子上。
然后两个人排排站,在料理台的洗手池处洗手。
因为时差的原因,港城的深夜时,纽约的工作时间才刚刚开始,所以晚上青黎还是照常先处理了一些工作。
第二天是周六,时微君也不着急睡觉,洗过澡后,就窝在书房一角的小沙发上看书。
时微君翻了几页,又转过头去看青黎。
书房的光线明亮,青黎面前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,或许是在看什么资料,窍长的手指撑着额角,好一会儿没动。
时微君收回视线,将背完全靠在沙发背上,换了个姿势看书。
可又翻了两页,还是想去看她。
青黎今天只简单地回了几个比较着急的邮件,而后便关了页面。
时微君眼睛闪了闪,却没动,还是窝在沙发里,只是将裸/露在外面的腿缩了缩。
青黎走过去,问:“在看什么?”
时微君乖乖地将书面翻出来,说:“在看《涉外税法》。”
青黎了然:“怪不得你总走神呢。”
时微君小声辩驳:“我没走神。”
其实认真说来,她看书的习惯是幼时跟着青黎养的,品目经常纷繁杂乱,一直没成什么体系,但好处也很明显,就是即便是枯燥乏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