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邂逅(1/2)
再次遇见刘惠香,我差点没能认出来,她改变得如此彻底。偶遇是在一个商业联谊会上。深圳福田区步行街,一家高档的茶馆,古典高端大气奢华,我作为随行媒体记者入驻这场盛会。最初映入眼帘的是门檐下雕花扁额“惠香茗社”,一副对联“富贵茗茶品春秋,商业联谊友万代”笔韵宏伟;随行而入,养眼的迎宾小姐拱手纳客,翠绿旗袍古装古意;服务员斟茶倒酒,温馨贴心,茶艺精湛。现场的达官贵人同样优雅大方客气有加。
联谊会最初是主持人致辞,然后是主办方致辞,紧接着便是东道主上台致辞。我正想着这等高端艺韵的茶馆老板,作为东道主一定非同一般,便见一位高贵的女士娉婷而致,果然气质非凡,着装是素雅小格碎花锦绣旗袍,头上簪的是如意髻,手持香桂扇,除了一枝檀木簪子再无装饰,素雅可人。
——是她,没想到是她,当认出她来时,我无比的惊讶,以至想起一个人名来“刘惠香”。
她变化如此之大,相隔十年。她还是那么气质漂亮,只是气韵的华贵让人难以辨同;记得我们相识还是青皮李子的大学时代,青涩年华相比现在雍容华贵,只是韶华已近红颜罢了。
往昔,刘惠香是我大学时代的女友,毕业后,我们便一起南下深圳,成为大都市里所谓的“蚁族”一类。
当时,我们住的是地下室库房,仄逼吵杂,一大早便能听到房东催房租的吼叫声。
记得一次被房东尴尬的催租场景。早上,我与惠香还处於睡眼蓬松中,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棱上,我们如同亚当与夏娃似的还裸体相拥在一片晨曦里;朦胧中庸懒地翻了个身,冷不防眼帘里映入一张鬼魅的影子,蓬头垢面,有如巫婆的鬼怪立於房屋中央。我与刘惠吓得好一阵尖叫,睡里迷蒙中顿时惊醒,待看清来路,原来那鬼魅的影子仅然是房东。只见她立於房中大吼:“欠的房租啥时候交呀!”
我也随之附合大嚎:“至於吧,至於吧,不就欠了你两个星期的房租么。至於这样私闯民宅,你这是侵犯我们的隐私权。”
只见房东两手叉腰,气定神若地看着我们,令我们难堪:“喏,喏,还私闯民宅,还隐私权;房子是我的,老娘愿意啥时候进来就进来,有钱交房租就有隐私权,没钱交房租是个屁……”
最后,我们只得将钱包仅有的三百块钱将房东打发走。
这就是当初我与惠香的窘迫生活的写照。
我们的艺术梦想与现实相差那么远,当初惠香的梦想是做一名进驻大剧院里的古筝演凑师,而我则只想做一名职业编剧;然而,对於艺术专业的学生找工作更是艰难得多;最终,我只能找到给别人当文字枪手的工作,而刘惠香则只能入驻一家大酒店里做着排面式的酒店演凑员。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
我们的窘迫,并没有使我们像《麦箕的礼物》那样甘於清贫的可贵,在一次次无奈中,我与惠香的感情开如出现裂隙。
您可知道,大酒店是一个纸醉金迷的场所,再怎么诚实的人都会被那的浮华与富贵虚荣气息所感染;最初是惠香不甘心只做一个三流的酒店琴师,她开始结识一些达官贵人,开始应酬一些宴会;她打扮得花枝招展,早早的出门,很晚才回家,并被一些豪门贵公子高级轿车接送,每每听到她在楼下与那些送她回来老爷公子打情骂俏时,我心如刀割。我们的生活开始在冷言冷语中伴随谩骂,每每惠香总是执拗的说“你口口声声说爱我, 我多一点自由,你就怎么能受不了了?何况那只是工作上的逢场作戏而已。”
后来,不乏有次惠香的仰慕者登门造仿;记得有次,一位号称什么金先生的人,手持鲜花,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出现在我家门口;我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