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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廊下诀别,就是此生的最后一面。洛真啊,洛如珍啊......
你的父亲为你取名如珍似宝,可你终究负了他的意。
十七岁固守晋阳三月,十九岁招兵买马举旗抗北,二十三岁马踏北营救回公主,二十五岁以女子之身封侯。
这是前半生。
二十六岁兵权被夺,二十七岁救回的公主再被送去北国,二十八岁被囚禁,三十四岁流放边地。
这是后半生。
我没有眼泪,却说不清是否有后悔。
是否二十四岁那年的雪夜廊下,我应该坦明对她的情意?是否那时我就该带着她远离这一切,找一处无人认识我们的山林隐居?
可...我知道,她不会同意的。
无忧公主,公主无忧。
可她心中装满了家国天下,怎会此生无忧。
那便...我回转头。
那便隔千山隔万水,托昭日托月华,望她如愿珍重。”
......有史以来最长也最正常的简写。
沈缜慢慢抿了口茶,压下心底的复杂。
“系统,”她道,“原来你们可以正常,性向也还挺广泛?”
电子音:“......”
沈缜又看向对面人,目光触上那一看就在忧国忧民的神情,不仅咂舌。
意识到了沈缜目光的洛如珍从她给的消息中回过神,淡淡笑了笑,道:“晋阳虽不比徐州那边气候温热,却也有一番辽阔的滋味。映光这些时日若有什么需要尽可找我,一定让我尽尽地主之谊。”
沈缜颔首:“一定,便先多谢女郎了。”
当初来回的试探后,晋阳三郡还是向北军敞开了城门。不知洛如珍与耶律纵进行了怎样的谈话,反正最终结果是晋阳三郡安然无恙,郡守等官吏皆已替换,沈缜十一月份到达这里时很轻易地见到了洛如珍。
据贺九阳的消息,洛如珍之父洛英已经找了关系,带着一家人回去了祖籍地。
如此想来,洛如珍应当是“答应了”为耶律纵所用,至於为何这个答应要加个引号,原因无它,今日对方还坐在这里与她谈话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拇指摩挲过扳指,沈缜眸中思绪涌过。
简写里洛如珍被去官囚禁乃至流放,除女子之身的因素外,其中原因会不会也有如今的“投敌”?
......不过这些可以暂时略过,就对方二十来岁那辉煌的职业成绩,沈缜觉得,宋昭华上位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。
“映光。”对面一声轻唤。
沈缜按捺下思绪,等着她后面的话,然后便听洛如珍问:“映光当真是无忧公主的人?”
沈缜面不改色:“自然。”
“...但,”洛如珍微顿,“开平而今岌岌可危,公主又是指定的和亲人选,映光不担心?”
沈缜反问:“女郎不担心?”
“我?”洛如珍笑,“映光怕是忘了,晋阳已是北国之地,我也算得上是北国人。东海的公主如何,与我有何干系?”
“......”
沈·看完简写·缜心情复杂。
少女,但凡再晚几年,你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那我既与北人座谈,言明忧虑东海公主,岂非冷了这场小叙?”
沈缜揣了揣手,“吾之两国正值交战之际,可我与女郎的一见如故做不得假。不如撇去政局战事,只谈美景美事?”
洛如珍唇边的笑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