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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大可能,他们看不见他。不是死了是什么?
宴聆青朝他指的地方看过去,想了想解释说:“人有人道,鬼有鬼道,他们就像处在两个独立空间。”
“你知道鬼打墙吗?那是鬼怪形成的独立领域,被困住了就很难出去,你看不到别人,别人也看不到你。”怕他听不懂,他还贴心地举了例子,“现在的情况差不多,只不过没有那么封闭。”
“我确定你是活的,不信你可以摸摸自己的心还跳不跳。”
心还是跳的,不用摸何虞也知道,沉默半晌,他问:“你以前……是不是跟着我?”
“没有跟,我就是过去和你说几句话……”说到这里,宴聆青语气一顿,疑惑道,“你怎么来跳湖了?我还让你别跳的……”
想到最有可能的可能,宴聆青带着怀疑开口:“请问你是主……”他连忙把那个字咽了下去,镇静改口:“请问你是攻吗?”
何虞:“……”
宴聆青以为他没听懂,解释说:“就是两个男人在一起的那种攻受。”
何虞:“…………”
现在这个时代,是攻是受,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,除了一些顽固不化的老古板,没人在乎。
但这毕竟是私人的事情,何虞没有朋友,非必要的友好聊天都没有经历过几次,更不用说一上来就被直接这么问。
“我是攻。”何虞还是答了,问他话的少年……和别人不一样。
宴聆青惊讶了,他往周围看了一圈,“你就自己来跳了?跳之前有告诉别人吗?”
见何虞摇头,宴聆青更大地摇头,“这样不行的,你跳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吗?谁也不知道怎么可以?”
难道要他去告诉主角受?
好像也不是不行。
宴聆青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那道天机是怎么说的,主角攻为了证明对主角受的爱,来到主角受跳的那片湖跳了下去。
应该要主角受知道的,不是主角攻主动去做,那就只能由其他人来做了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宴聆青脑子还是有点糊,总觉得哪里对不上,但又有哪里对不上呢,何虞是攻,他也来跳湖了。
算了,不想了,宴聆青晃晃脑袋,这些都不重要的,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功德。回去修炼,看看能不能稳定魂身就知道了。
何虞很迷茫,他听不懂少年的话,也不明白他究竟知道了什么,这种时候他就是再沉默寡言也还是要解释:“我没有想证明什么,只是想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无处可去,也没有意义,谁都不会在乎我,包括我自己。”
“不会啊,”宴聆青也迷茫,“以前对你好,喜欢你的人呢?”
何虞想到了小时候,何太太何先生也对他好过,“太短暂了,我早就是被厌恶的存在。”
何虞气息沉落下去,灯光之下,树影摇曳,男人像个融在其中的影子,忧郁孤寂,但很快又有了不同。
他看向宴聆青,阴郁的眼里多了锋芒,“我想见见那位女鬼,你说过我该把受的苦还回去,这一次,我记清楚了。”
……
哐。
三枚铜币被掷在桌上,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一一将它们摆弄。片刻后,男人收起,又掷了一次。
这是第二次,一连三次,才终於作罢。
男人生得儒雅清俊,神情却并不好看。
他给何虞加了一码,自寻死路,又有寻仇的女鬼等着他,怎么都是必死的局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