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五十七流血(1/2)
冷风渐渐猛烈,凄厉的呼啸摇晃着干枯的枝桠,越暗淡的月光下,树影斑驳於地。割碎了一地的静谧。乌云缓缓集结,翻卷着遮住了最后一丝月光,片刻之后,苍穹漆黑一片,只有黑压压的云彩肆意的翻滚飘移。星星点点的雨丝被冷风夹裹着斜斜密织而下,竟下雨了。
树下的单薄身影依旧环膝而坐,兀自含笑低语着,似乎并没有觉渐渐稠密的雨水。欧阳亦宗站起身,迷蒙的黑暗中睨视着女子蜷缩的身子。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微微颤栗的颤抖。
“迷豆,你说五年的时间,是短还是长呢?五年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呢?我真的想象不到。”流锦抬手拭了拭湿了面颊的雨水,嘴角的笑容流溢出一丝淡淡的苦涩。
雨越下越大,风越刮越猛,冰冷的雨水打在欧阳亦宗的脸上,让他淡薄的酒意又消散了几分。
欧阳亦宗紧攥着拳头,眉头敛的更深了,下雨了,她感觉不到吗?怎么还不走!这么冷的天,她就不知道爱护自己吗?薄唇紧抿,男子足下轻点飞身掠到女子身后,瞬间伸指点了她的睡穴。
流锦还未反应过来,便嘤咛一声,瘫软到男子温暖的怀抱之中。冰冷的触感,让欧阳亦宗的脸色更寒了几分,伸手揩去女子冰冷脸颊上的雨水,轻柔的把那一缕秀别到耳后,男子横抱起昏睡过去的流锦,纵身向紫菡院飞掠而去。
入了流锦原来的房间,欧阳亦宗小心翼翼的褪掉流锦被雨水打湿了的外衫,而后把她放到床上,严严实实的盖好被子,拿过一块毛巾,轻轻的抆拭着女子湿漉漉的头。
“锦儿,没有了我,你更要好好的照顾自己,因为你要坚强的活下去,你说过,你还要赎罪的不是吗?”宽厚的大掌紧紧包裹住流锦冰冷的小手,欧阳亦宗痴痴的凝望着女子恬静的睡颜,久久不得平静。……
“王妃息怒,您不吃药又怎么会好呢?”流锦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汁,垂轻声劝慰道。
“滚开,我说了不吃药!”敷悦脸色苍白,一手紧紧的捂住心口,愠怒的瞪视着眼前卑微怯懦的女子。她就不信,没有药物的维持,她真的就撑不下去。
“奴婢求求您了,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!否则,奴婢真的无颜苟活於世,王妃的救命之恩,奴婢没齿难忘,所以也更加希望您能早已恢复,您就吃点药吧,若是您嫌这药苦,奴婢还专门准备了话梅。您可以……”
“我让你滚,滚……”敷悦怒气更甚,抓起桌上的茶杯,凛然的向流锦掷去。话梅?那是她可以提的字眼吗?那是风,是风每次哄她开心的时候,拿来讨好她的东西。
茶杯飞掷而来,恰恰击中了流锦的额头。流锦只觉额上一麻,即刻便是阵阵疼痛蔓延开来,伸出一手去摸时,便是鲜红的血,染红了手指。
“你!你为什么不躲?”敷悦见此,惊愕的看着面色依旧平静恭顺的女子,心中便有些隐隐的自责。她不该对她火的,虽说她也怨过她,可是,她亦只是一个苦命的女子而已。
“只要王妃消了气,乖乖吃药就行,一点小伤,奴婢还扛得住。”流锦抬眸,丝毫不顾头上汩汩流下的血液,弯起唇角向敷悦安慰的一笑。
“王妃姐姐,这上演的是哪出啊?”索菲鸢带着段娘慧儿和婉儿,巧笑着入了房间。睨视到眼前怪异的一幕,不由冷笑着问道。
杏目冷冷扫过索菲鸢嘲讽而笑的脸庞,敷悦寒着一张脸,并未出声。这索菲鸢,她相当的厌恶。能够与宗携手白头的女子,定然非锦儿不可,而她,没有资格!
“姐姐,你还好吧?”慧儿悄悄挪到流锦身旁,看到流锦额头不停蜿蜒而下的鲜血,不由湿了眼眶,连忙掏出一方手帕,捂住了她的伤口。